元至正二十八年(1368年),在基本肃清各路农民起义军和扫平元的残余势力后,朱元璋于南京称帝,国号大明,年号洪武,建立了全国统一的封建政权,在汲取了元朝末年,权臣作乱,贪污成患的铭心刻骨的教训之后,朱元璋励兵图志,精减税务,大举进行政治改革,以及经济建设,摒弃了元朝末路一些陈规陋习,使得大明王朝仅仅数年的功夫,便焕然一新,奠定了大明二百年基业的基业。
后来,大明天下初渐端倪,已呈现出一幅繁华昌盛的景象,百姓们个个安居乐业,对外敌觊觎之心的国家,善用其人,将大明天下的功勋们,比如一直追随起义的蓝玉,徐达,李善长等卓著功勋的人,封为公爵,侯爷,先抚慰其心后,便懿旨下达,驱除外敌,使得人尽善其长,而将一些文臣置放在自己身边,譬如拥有“后世诸葛亮”之称誉的刘伯温,李善长,还有后来居上的胡惟庸尽摆布在自己的龙架前,垂手听命,岂不闻伴君如伴虎,越是靠的近,那么危险的机会便多了一分,而武将却是天壤之别,因为他们均是九死一生的战场上,获得的崇高地位,自是大受宠爱,如此一来,可就滋长了武将们,嚣张跋扈的气焰,特别是淮西子弟,更有恃无恐,收敛百姓财帛,朱元璋坐镇南京,对于外界的诽言,略有耳闻,他平生多疑,等将军们个个春风得意的回到南京的时候,已处心积虑了一场不可避免的厮杀,只是需得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,方可全歼,以保证不受波及名声的影响。
要说这一天,春暖花开,一片迤逦,朱元璋像往日一般,游逛在水花相间的后花园,旁边站着正是刘伯温,眼看淮西子弟凯旋而归,朱元璋开口道:“伯温呀!你可知道我心中的忧虑。”
刘伯温正沉浸在鸟语花香的景象之中,被朱元璋如此一问,心中立刻警惕下来,便道:“殿下操劳国事,天天夙夜难眠,还在呕心沥血为大明江山批改奏章,必然心力交瘁,而现在好不容易大将们归来,殿下就越加对他们操心了,臣下能体会殿下的心情。”
朱元璋瞅了一眼刘伯温,只见他语言恭维,丝毫不见异常,又转过话题道:“伯温呀!说实话,这些文臣武将之中,我最看重的就是你,你不爱功名利禄,为了俺们的大明江山可算是费心竭虑,要说这李善长独自独揽大权,一人坐拥左丞相之位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按我对他的观察,他实在对我唯命是从,但是性子没有一些男儿的肝胆豪气,略微显得有些羸弱,我想了一晚上,还是你的性格比较适合,不知你怎么想呀?”
刘伯温冷汗直冒,诚惶诚恐道:“皇上,我刘伯温除了安心过晚年之外,并无所求,至于功名利禄,我更是不太感兴趣,况且臣下老矣,不敢当此咨重的地位,望殿下明鉴。”
朱元璋却笑了笑道:“好啦,你也不用如此惊慌失措,我方才只是乞求你的意见罢了,要是你愿意,我不会勉为其难的,哎,我昨天想了一晚,觉得胡惟庸,杨宪两人可堪大任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刘伯温心知肚明,朱元璋此句旨在试探自己的口风,他苦思冥想之下道:“不,皇上,胡惟庸性子暴烈,做个辅佐大臣适合,做一人之下的左丞相,恐怕是力有未逮,而杨宪虽然是我亲自推荐的学生,但是他过于急躁,做个酷吏倒好,要他做了这等职位,恐怕天下大乱。”
要知道,胡唯庸是李善长的学生,而杨宪之所以官运亨通,正是有了刘伯温的帮助,朱元璋搬出两人来,也是辨别他的衷心,非同小可。
朱元璋噗嗤大笑道:“好个刘伯温,怎么连自己的学生也如此看不顺眼?按你所言,莫非我朝中无人有此才干吗?”
刘伯温小心翼翼道:“不,李善长智慧无双,除了他以外,无人可以坐拥此位。”
朱元璋试探性问道:“那李善长可与你是嫉恶如仇的对手,他在我面前说过你不少的坏话,你真的不恨他。”
而刘伯温只是莞尔一笑,权当做回答,这么一来,朱元璋又想刘伯温屈于奉承,日后必成大患。
至此之后,朱元璋对刘伯温的居心,更加怀疑。
到了后来,朱元璋不顾群臣反对,夷然的要胡惟庸做左丞相,罢黜了李善长长达二十年的丞相地位,胡唯庸是个刚愎自用的人,历来目中无人,由此,胡惟庸更加肆无忌惮,就在他胡作非为的时候,而打着精明算盘的朱元璋给予他至高无上的权力,独掌大权的时候,而朱元璋却躲到很远的地方去修养了,当时太子朱标,亦就是后来建文帝朱允炆的父亲,当时劝告道:“父王,南京来消息了,说胡惟庸在朝中胡作非为,乱收贿赂,还残忍的杀害了刘伯温,如今南京已是风声鹤唳,怨声载道,要是父亲还不赶紧回去的话,恐怕我大明天下岌岌可危。”
其实,后来根据历史学家研究发现,杀死刘伯温的不是胡唯庸,而是幕后操纵的朱元璋,他只是当了一个替罪羊。
朱元璋闲然一笑道:“标儿呀!不要慌张,他胡惟庸就算胡作非为,但是在朝中并无根基,你不必忧虑,只需隔岸观火罢了,父王告诉你呀!这大臣要是不争斗,揉成一团绳子,那时就是我们这些帝王的灾难,现在他们同室操戈,不正是对我们有利吗?只有我们静观其变,不让事态严峻就可,抑或根本无需领会,因为他们一旦安静下来,那时就是我们的灾难了,这点在你继承皇位之后,一定要记住,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朱标历来性格温和,得知讯息后,朱标心中惴惴不安,于是,便提起一件事道:“听说,胡惟庸把药端给刘伯温的时候,刘伯温早知离死不远,便对苍天喊了一句,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”一句悲恸的话,不知这其中是否属实?”
朱元璋素来溺爱朱标,早有传位的想法,听到这里,他却勃然大怒训斥道:“标儿,这句污蔑之言,你也相信吗?明明是胡惟庸为了推卸责任,将借口推给我,你怎么能轻易相信旁言?”
在一向温文尔雅的朱标面前,他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,遂朱标不敢再往下问。
直到有一天,朱标慌慌张张跑了过来道:“现在胡惟庸把朝廷不知惩治什么样子了?父王恐怕……”
朱元璋却一改以往放纵的语气,面色一阴,捶手道:“好个胡惟庸,居然如此居心叵测,我要是再不回去,就怕我大明官员被惩罚成什么样子了,好了,标儿,替我拟写一道旨意,说我马上归京,不得有误。”
翌日,便收拾行当,浩浩荡荡的向南京进发。
胡惟庸早就在城外迎接,见到朱元璋归来,便阿谀奉承道:“皇上这些天,臣下们可对殿下想的很呀,我们只企盼皇上马上归来,因为我们大明缺少不得皇上呀。”
朱元璋却不跟他买账,反而质问道:“听说刘伯温是你害死的,不知传言是否属实?”
胡惟庸脸色一变,仓皇道:“皇上,千万听信谗言,我对刘大人是敬畏已久,我攀交情还来不及,怎么会害刘大人呢。”
朱元璋从怀里揣出一张以黄漆成的纸条,甩给他道:“你看上面写的什么吧!”
看完了信条上的一切,他神情萧索,双眼无力,只是道:“皇上,这一定是奸臣的诡计,想离间我和刘大人的关系。”
虽然在强自辩解,可是朱元璋却是深信不疑,忙谴了两名侍卫,剥夺了他的丞相地位,还将他五马分尸。
在胡惟庸当丞相之时,对于淮西子弟可是无微不至,关照的分外好,听说胡惟庸遭到此刑法之后,在军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大将军蓝玉首先问道:“皇上,我们这些都是追随殿下的子弟兵,而他刘伯温只是一个外人,就算杀了他又如何?也不该杀了胡大人。”
朱元璋语气凛冽道:“怎么,我杀了一个胡惟庸你就要造反吗?想当年,要是没有刘伯温的功劳,我们凭什么打败骁勇善战,兵力十倍于我军的陈友谅,你也不想想,我们大明江山不是光靠你们这些武将的,他们文臣的功劳,不下于你,你说诛杀功臣是何道理?”
蓝玉反问道:“请问皇上,当时我们冲锋陷阵的时候,他刘伯温跑到哪里,要不是我们淮西子弟,他刘伯温能苟活到现在吗?还有一点,皇上,我蓝玉是个耿直性格,不擅于伪装,对胡大人的死稍有愤懑,望皇上明鉴。”
晚上,朱元璋召集淮西子弟,于殿中商洽大事,而邀请人居然是外隐居的李善长,这李善长亦是淮西人,在淮西子弟的心中,有着无可撼动的地位。
原本淮西子弟,不想掺和,但是李善长苦口婆心,才说动了他们。
朱元璋摆好了酒席,首先开口道:“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功臣,俱是淮西的子弟,说实话吧,杀了他刘伯温我本不懊恼,只是你们一直苦苦相逼,我朱八重也是爱莫能助,因为我必须先做好表率,不让我的家人首先触发国法。”
朱八重是朱元璋的本命,他说出这三个字,无意间,拉近了淮西人的距离,蓝玉举起酒杯,讪讪道:“皇上,我白天对皇上不逊,我在这里谢罪了,我们的皇上还是我们淮西人的皇上,哈哈,兄弟们干。”
众人推盏换杯,有些人已喝的醉眼朦胧,正在此时,朱元璋突然道:“你们要是我的兄弟,就请把有免死金牌的人,一个个交出来,到时候我们就大喝一杯,不管他什么大明天下,今晚无醉不归。”
在建国之初,为了稳定民心,将功臣皆授予一枚免死金牌,金牌在手,想剿灭这些狂妄之徒,就缚手缚脚了。
这是众人的护身符,一般情况下,万般不会缴纳出来,但是他们心存幻想,再加上诸人酒劲正浓,便异口同声道:“好,皇上喝了此杯,我们一定交出来,我想我们一辈子也不到了。”
蓝玉等人悉数交出免死金牌,过了三天,朱元璋突然下令,将淮西子弟全部操家,有人错愕,但是却无力回天,因为他们的免死金牌皆被缴纳,过后,他们才猛然醒悟,知道只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,而牵连人数多达二百万人,全部是卓著功勋的人,以至于后来,清军入关,朝中无大将的凋敝景象,而朱元璋也饱尝恶果,在此事过后,两百年后,崇祯皇帝于煤山自缢,清军杀入关内,朱元璋的大明天下由此土崩瓦解。
历史学家,在研究朱元璋此人时,用以功过相抵四个字描述其他的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