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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头鲨谜案

来源:网络整理  作者:故事会   2024-01-24 阅读:27

一、有人被杀了

1949年1月我军经过英勇奋战消灭国民党军队后攻克天津,但是明处的敌人失败了,却有一些国民党特务纠结了地痞流氓转入地下,进行猖狂的破坏活动,经常制造爆炸放火和暗杀活动,并且狂妄叫嚣:要让共产党永远不得安宁。

社会上人心惶惶,面对这种严峻局面,我党迅速组建了天津市公安局,任命原东野侦查营长赵守福刑侦队长,要求他们尽快打击犯罪分子的猖狂气焰,早日让天津市人民过上幸福平静的生活。

这天赵守福正在值班,忽然一个中年妇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,又哭又喊道:“不好啦!不好啦!我家先生被杀了!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!”

赵守福请她坐下,安慰说:“你别着急,先说说怎么回事啊?”女人自然不肯坐,一个劲地哭诉。赵守福终于听明白了。

女人名叫周荷花,家住在城隍庙大街的竹竿胡同,她丈夫叫刘公汉,是一个做海产生意的商人。这阵子外边一直在打仗,刘公汉就赋闲在家无事可做。

好在仗很快打完了,市面上也逐渐消停了下来,刘公汉又开始出门找事做,看能不能重操旧业,继续做海产生意。所以这几天他一直是早出晚归,昨天干脆一夜也没回家,周荷花并没在意,以为丈夫住在了朋友那里。可今儿天刚亮就有邻居使劲砸她家的大门,还嚷嚷说:“大嫂,不好了!你家大哥被人杀了!”周荷花大惊失色,急忙开门跑出来看,只见自家丈夫浑身是血地倒在胡同口。

人命关天,事不宜迟,赵守福立刻带着两个部下刘智兴和高新赶往案发现场。经过细致勘验,发现被害人系被人用刀刺死,中刀部位分别为胸口、后背及腰部,每一处都是要害部位,共刺了九刀。很显然凶手就是要置被害人于死地。

赵守福还注意到了一点,被害人身上的财物并没有丢失,凶手只想要人命,说明这是一起仇杀案。

他们就找来了周荷花了解情况,问道:“你丈夫有没有结下什么仇家?比如和什么人产生过重大矛盾?”周荷花很茫然说:“我没听他说过,他就是个鱼贩子,买卖也不大,不会和谁结下要命的仇恨啊?”

赵守福问:“你丈夫刘公汉是天津本地人吗?”周荷花摇头说:“不是,他是东北人。”赵守福听了忙说道:“我也是东北人,他是东北哪里的?”周荷花说:“我也不清楚,只知道他是东北人。”

赵守福又问:“刘公汉除了做海产生意,还有没有做过其他买卖?”周荷花说:“反正这几年他只做鱼贩子,以前他做什么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赵守福很奇怪,说:“他是东北哪里人?你不知道,他以前做什么生意?你也不知道。你们不是夫妻两口子吗?关于刘公汉的事,你怎么啥也不知道?”

周荷花急忙解释道:“他是我后嫁的男人,我原来的丈夫死了,五年前才跟老刘结的婚,他倒是说过,他是东北什么……白山沟里什么屯的人,我也没记住。他说他父母都去世了,老婆也在生孩子时难产死了,老家里啥人也没有了。以前在东北做过木材生意,后来因为关外兵荒马乱不好混,这才来到天津。经人介绍,我们就结了婚。所以他以前的事我都不知道。”

赵守福无奈只好又问:“你想想,近五六年刘公汉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仇?比如和别人打过架之类。”周荷花忽然一拍脑门说:“在两三个月以前,那天夜里他回来得很晚,半路上被人给扎了一刀,会不会跟这事有关?”赵守福连忙叫她仔细说说。

周荷花说:“刚入冬那会儿,那天晚上快到十点了,我才要睡觉,突然听见他猛敲院门,我出来看,他进门就小声说,有人害我!有人害我!我定睛看时吓了一大跳,在他后背上扎了一把刀,幸亏他穿着厚棉袄,只在脊背上扎了一道小口子,可也淌了不少血。我问他怎么回事?他说他也不知道,可能是遇见了劫匪。我劝他赶快去医院,老刘说不用了,他常年做生意闯荡在外,难免有跌打损伤,去医院又麻烦又费钱,他自己会配制红伤药,反正伤的也不重。我替他擦干净血迹,又敷了红伤药。在家静养了十几天也就慢慢好了。我也问过他,你是不是结下了仇人?老刘只是低着脑袋摇头。这回出事会不会跟那件事有关?”

赵守福问:“那次的凶手长得什么样啊?”周荷花说:“老刘没说,我也不清楚。”赵守福又问:“那把刀啥样啊?”周荷花比划着说:“大约有三寸长吧,哎,那把刀还有呢,我回去拿来给你看看。”

周荷花拿来了那把刀,赵守福让她先回家去等候消息,然后细细研究,这把刀有三寸长,二指余宽,闪着寒光,极为锋利。不像水果刀之类,应该是专门的杀人凶器。在天津,什么人会有这种东西呢?

他刚从东北来到天津,天津又是一座特大城市,他对这里的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。忽然想到可以找人问一问,原先国民党伪警察局的人员随着败兵逃走了一大半,不过原探长于柏仁颇有正义感,对腐败的国民党深恶痛绝,所以他留了下来,他说过,共产党来了也得需要警察,我还可以继续干。可组建公安局以后,他们这种伪警察人员都被搁置一旁,没有启用。

他急忙派刘智兴去请于柏仁,于柏仁一听共产党的探长要找他去研究案子,立刻诚惶诚恐的赶来,很谦卑地说:“新政府如有用得着鄙人之处,鄙人一定会效犬马之劳,长官,您有什么事要问鄙人?”

赵守福忙请他坐,说:“你不要这么客气,我们这里人人平等,大家都是同志,不要称长官。今天请你来是为了一起杀人案,凶手曾遗落了一把刀,我想问问,以前在天津有没有发生过这类的案子?”然后拿过那把刀给于柏仁看。

于柏仁只扫了一眼就说:“这是王木山的刀子啊,怎么?王木山杀了谁呀?”赵守福说:“王木山是干什么的?”

于柏仁说:“王木山是个练武的,拳脚功夫很厉害,还会使用飞刀。以前开过镖局,现在又开了一家顺天武馆,西街一带的饭店酒楼经常被地痞混混勒索钱财,他们就请了王木山来看场子,给他交些保护费。他把谁杀了?”

赵守福说:“有个叫刘公汉的人被杀了,现场没留下什么线索。可是据刘公汉的老婆讲,她丈夫在三个月之前曾被人截杀过一次,可那回他成功逃脱了,只受了轻伤,当时凶手遗落了这把刀。我感觉这两次行凶者应该是同一个人,杀人的肯定就是这个王木山。”

于柏仁迟疑片刻说:“赵同志,恕我直言,这个不一定,必须找到证据才能下定论。”他原以为这位共产党的警察无故被他顶撞,一定会大发雷霆,却不料,赵守福反而笑了,说:“你的话有道理,不过这个王木山也许跟这个案子有牵扯,他上次拿刀杀人也是犯法。”于柏仁表示赞同。他立刻出门带人去抓捕王木山。

二、双头鲨浮出水面

在顺天武馆的院子里,一帮徒弟正在挥拳踢腿地练武,王木山则坐在屋里悠闲喝茶,大徒弟李春恭敬地侍候在旁边。

忽然一个小徒弟慌慌张张跑进来说:“师父,不好了,门外来了一群解放军,他们让师父出去说话。”由于当时刚刚解放,时间紧迫,来不及专门训练警察,便挑选了一部分解放军直接转为了警察,连服装都没变,只是在胸前缝了个警察标牌,所以一般人经常会把警察当成解放军。

王木山大吃一惊,忙问:“他们来找我干什么?”小徒弟说:“不知道。”李春说:“师父,你赶快躲一躲,我出去看看。”他们都明白,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,像他们这种在旧社会有势力还称霸一方的人,都属于新政府要镇压打击的对象。

李春刚来到院子里,恰好和赵守福他们迎面相遇,战士们全副武装,虽然都是枪口朝天,李春也不敢强硬顶撞,立即客气地说:“解放军同志,你们有什么事吗?”赵守福亮出证件说:“我们是公安局民警,有个案子要找王木山进行调查,你是王木山吗?”

李春说:“那是我师父,我是他老人家的徒弟。”赵守福说:“王木山呢?叫他出来,我们有事要问他。”李春说:“我师父刚出门,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?”赵守福见他脸色很不自然,立刻意识到这人在说谎,便快步冲进了屋里,把里外屋搜查一遍却不见王木山的人影。

见桌上摆着茶杯,他摸了一下,茶水还是温热的,抬头看到后窗户大开,窗台上遗留有人攀爬过的脚印。心里明白,王木山肯定刚刚逃走,这一定是做贼心虚,如果没干坏事,为什么要躲避警察?

他随即对李春说:“有一桩案子涉及到了王木山,我们要求他去公安说明情况,你告诉他,躲避是没有用处的,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”然后他带领战士们离开了武馆,临走时朝路边一个卖香烟的小贩使了个眼色,这个小贩是公安局的便衣警察。

赵守福他们刚走不久,李春也领着俩师弟走出大门,还特地东张西望了一番,确信警察已经走远,几个人沿街往西走,便衣民警也借拎着篮子卖烟作掩护悄悄在后面跟随。

李春几个过了两条街又穿了一个胡同,最后走进了一个大门洞。原来王木山跳窗逃跑后躲到了小徒弟贺三的家里。

李春一进门,王木山就着急地问:“解放军找我干什么?”李春说:“他们不是解放军,来人是公安局的警察,说你牵扯了一桩案子,叫你去公安局说明情况。”王木山说:“我会牵扯什么案子?”李春说:“会不会是因为山西那件事?”

前些年他们押镖去山西时,曾经路遇一个单人土匪,拿刀威胁,叫他们留下买路钱,他们师徒几个一拥齐上和土匪打斗,很快那土匪受伤倒地,他们也赶忙离开了那个山沟,至于那土匪后来是死是活就不清楚了。

王木山皱着眉头说:“有可能,听说共产党的天罗地网很厉害的。”李春说:“不管什么事?师父都不能去公安局,最好是去东北师叔那里躲一躲,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。”

外边的便衣民警看见他们进了一户人家,立刻把情况通知了赵守福。赵守福随即带人杀了个回马枪,他吸取了上次扑空的教训,来到贺三家门口时并没有敲门,率先翻墙而入,几个部下也跟着翻进院子。

王木山正在商量怎样离开天津,忽然“咣”地一声,房门被撞开,刚要反抗时,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。师徒几个只好束手就擒。王木山并不甘心,一个劲嚷嚷:“我又没犯法,你们凭什么抓人?”赵守福说:“到了公安局你就知道了。”

赵守福和于柏仁一起审讯王木山,赵守福问:“王木山,你认识刘公汉吗?”王木山迟疑说:“是不是那个卖水产的?只认识,不熟悉。”赵守福问:“那你为什么要杀他?”王木山说:“我没杀他。”赵守福拿出那把刀说:“这是你的刀吧?三个月前的一天夜里,你扎了他一刀,没冤枉你吧?”

王木山说:“可他没死呀?只受了点轻伤,后来活的好好的,我还遇见过他呢。”赵守福说:“他昨天夜里被人杀死了,身上挨了九刀,刀刀致命,谁不是你干的?”王木山很惊讶地争辩道:“没有!不是我,我昨天夜里在西街上看场子,那里的顾客老板都能给我作证。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。”

赵守福问:“那三个月前你为什么要杀他?你们之间有仇吗?”王木山精神一振说:“你们还不知道吧?那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大海匪‘双头鲨’,这家伙死有余辜,早就该死。我杀他是想为民除害。”

一听此话,旁边的于柏仁“腾”地跳了起来,说:“什么!他是双头鲨!你怎么知道的?”他俩的话让赵守福感觉莫名其妙,问:“什么双头鲨?”

于柏仁急忙给他介绍说:“赵同志,你刚来天津,还不太了解情况,‘双头鲨’是前几年横行渤海湾的一伙海匪的头目,那家伙擅使双枪,可以同时开枪杀人,自称‘双头鲨’,这些海匪经常在渤海湾抢劫过往的货船渔船,只要船员货主稍有反抗,他们就当即杀害,几年间共有二十多人被杀,被抢货物不计其数。因为当时正在抗战期间,日本人也不愿去管,周围老百姓屡屡被劫,叫苦不迭却毫无办法。

可不知道怎么回事,大约在五年前,这伙海匪突然销声匿迹了,再也没有出现过。有人说是他们发生了内讧,散伙了。也有人说海匪们抢了太多的钱,洗手上岸回家享福去了。”

他又问王木山:“谁说的他就是‘双头鲨’?”王木山说:“我表弟冯乾成以前曾干过皮货生意,那年他弄了一船皮子乘船从营口回天津,半路被双头鲨给抢了,海匪们劫走了货船,又把他们扔进了海里,漂了一天才上了岸,买卖血本无归不说,还差点掉丢了性命。去年夏天,我和表弟走在街上恰好遇见了那个人,虽然换了打扮,可表弟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双头鲨,尽管已经过去了好几年,表弟仍旧被吓得心惊胆战,拉着我赶快绕开了,我问他缘由,他才说了这事。”

于柏仁问:“后来呢?”王木山说:“我很不服气,大名鼎鼎的双头鲨也不过如此嘛,只是个白白胖胖的半大老头,有什么可怕的?我仔细打听了一下,那家伙现在名叫刘公汉,我打算干脆宰了他,既给我表弟报了仇,也算是为民除害。所以那天夜里我堵住了他,原以为可以轻松地结果他的性命,没想到那家伙不愧当过海匪,身手麻利,跑得飞快,居然被他逃脱了。”

赵守福说:“就算他是海匪,你也应该报告政府,由政府来依法处理,如果人人都随便报仇,岂不天下大乱了吗?”

王木山说:“那时候你们解放军还没来呢,天津城还归国民党管,兵荒马乱,根本没人管这些事。后来表弟知道了,劝我说,这家伙毕竟当过海匪,心狠手辣,可能还有一帮同伙,千万招惹不得。我觉得也有道理,以后再也没招惹过他。这种人作恶多端,一定结下了不少仇人,这次应该就是某个仇家干得。”

赵守福说:“既然这事牵出了‘双头鲨’大案,我们更得一查到底,要把所有的犯罪分子一网打尽。“

三、人头丢失了

现在当务之急是首先要确定被害人刘公汉是不是当年的海匪头子“双头鲨”,原先的伪警局的档案里关于“双头鲨”的资料非常匮乏,只知道他是横行渤海的海匪头目,至于此人真名叫什么?是哪里人?一概是空白,连长相也不清楚。

听王木山说是他表弟认出了双头鲨,于是他们马上把他表弟冯乾成请到了公安局。冯乾成是个很本分的生意人,得知公安局要他来一趟,不知何事,忐忑不安地来到了赵守福的办公室,赵守福简单的说明了情况,拿出刘公汉的照片问:“你看,这人是双头鲨吗?”

冯乾成看了看说:“没错,就是他。”赵守福说:“这可是他死后的照片,你不会认错吧?”冯乾成说:“就算把他烧成灰,我也认识他。他当年抢了我的一船皮货,又把我的俩伙计扔进了大海,幸亏我无意中捞到了一块破木板才捡回了性命,可我那俩伙计都给淹死了。听说他被人杀了,真是大快人心。依我看,这案子你们就别管了,这种人死了活该。”

赵守福笑笑说:“那可不行,杀坏人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,现在是新社会,无论谁杀了人都是犯罪。”冯乾成又说:“表哥是为我报仇才被扯进了这桩案子,我能不能交二百大洋把他保出去?”

话一出口,当即被拒绝,赵守福说:“我们人民政府的公安局可不是国民党反动派的警察局,旧社会那一套,现在行不通了。我们会严格办案,先要进行详细调查,如果王木山没犯罪,我们就立刻无条件放人;要是他犯了罪,必须法办,交多少钱也没用。”

经过几天的认真走访侦查,刘公汉被杀那天夜里,王木山一直在西街一带转悠,多人都可以证明,他没有作案时间。然后赵守福对王木山训诫了一番,要他安分守己,不许再干违法的事。王木山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被放出去,非常感激,连连点头答应。

既然王木山不是杀人凶手,这桩案件必须重新确立侦查方向,这天赵守福和于柏仁正在商量案情时,忽然周荷花的堂弟慌张的跑进了公安局,说:“不好了,我姐夫那里又出事了。”

赵守福很奇怪说:“刘公汉不是已经死了吗?还会出什么事?”他忙说:“今天我姐姐去给姐夫上坟烧纸,到那儿一看,我姐夫的坟墓被人挖开了,棺材里乱七八糟,开始我姐姐还以为是有人盗墓呢,仔细一瞧才发现,我姐夫的人头没有了,只留了个没头的尸体,我姐姐当场就给吓昏了。你们快去看看吧,是不是杀人凶手又割走了人头?”

这事听着很蹊跷,赵守福不敢耽搁,跟着来到了现场,刘公汉的被埋在郊区一片荒坡上,这里是一处集中埋人的墓地,周围几里都没有人家,刘公汉坟前的墓碑被推倒,坟头被挖开,棺材盖也丢在不远处,果然他只剩了个尸身,人头不知去向。

周荷花正在坟前哭的死去活来,一见赵守福来到,立刻哭诉道:“老刘真是命苦,被人杀了不算,现在又挖开坟地割走了人头,这人也太狠了,你们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!”赵守福说:“你还不知道吧?你丈夫刘公汉就是从前横行渤海的大海匪‘双头鲨’,他杀人越货,干过许多坏事,这可能是受害人来报仇。”

周荷花先大吃了一惊,转而又说:“就算老刘以前做过坏事,就算跟他有天大的仇恨,把人杀死也就该行了,干嘛还要把他的人头给割走?”

赵守福心想:这家伙害人无数,最终落得个死于非命又暴尸荒野,也算是恶有恶报。可嘴里却说:“我们正在追查这件事,一定会找到凶手,给你家一个交代。”他们勘察了一番现场,拍照留下证据后,又让周荷花家里人重又把无头尸体埋起来。

赵守福去找看坟老人了解情况,由于这儿是坟地,没有值钱的东西,用不着在这里日夜看守,看坟老人平时都住在几里外的村子里,每隔几天才会来一趟,他的责任主要是防止树木荒草起火,再给被雨水冲毁的坟头培培土。所以那天夜里刘公汉的坟地被挖开,人头被割走,他一无所知。

这人既然半夜三更去墓地里挖坟,事先肯定来踩过点,否则黑灯瞎火的,怎么会轻易就找到了刘公汉的坟墓。他问老人:“近几天你有没有见过不明身份的人来过墓地?”

经此一提醒,老人一拍脑门说:“还真有,大概三四天以前吧,我去那儿时,遇见一个约有五十多岁,穿着破衣烂衫的家伙在墓地里来回走,好像再找什么东西?因为这里的死者亲属我都认识,可却从来没见过这个人,我问他,你是哪位墓主的亲属?他吭哧半天也说不上来,只说随便来转转。我说,你脑子有病啊?闲的没事跑到坟地里瞎转个啥劲?后来我就把他赶走了。”

赵守福问:“这人长得什么模样?”老人给他大致描述了一番,最后又说:“这个人很可能就住在周围郊区一带,我恍惚好像还曾经在街上看见过他,你们在附近打听打听吧。”

要找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去派出所问问,他来到附近的竹林派出所,这里的所长任俊达是从前国民党时期的老警察,对周围情况非常熟悉。听了他的描述,任俊达说:“你说的这个人好像叫张傻子。”

赵守福问:“张傻子是干什么的?”任俊达说:“他老家是蓟县的,常年在天津流浪,没家没业借住在一个破庙里,依靠收破烂为生。”赵守福很高兴,说:“这张傻子住在哪儿呀?带我去找找他。”任俊达说:“可他住的地方不归我管,那里属于湖滨派出所的辖区,不过倒是离的很近,我先领你去看看吧,如果找不到人,你再去跟湖滨派出所联系。”

任俊达带着赵守福来到那个张傻子居住的破庙,可庙门关着里边没动静,任俊达扒着窗户往里瞧,想看看张傻子是不是躲在角落里睡觉。这时胡同里过来一个人,背了个脏乎乎的破口袋,看模样很像收破烂的,赵守福兴奋地说:“这个就是张傻子吧?”

任俊达扭头一看,说:“不是。”他朝那人喊:“老郑,站住。”那个回头问:“任干部,你喊我干啥?”任俊达问:“你知道张傻子去哪儿了吗?”

老郑说:“没看见,他好多天不收破烂了。前几天他说他发了大财,再也不在这里受苦了,准备回老家蓟县盖房子娶媳妇。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。”

任俊达说:“你要是瞧他在哪里,必须赶快给派出所汇报啊。”老郑连连点头说:“好好,我一定汇报。”接着他又去了湖滨派出所,请所长小吴帮助调查张傻子的情况。

看赵守福回来,于柏仁问他案情进展,赵守福说:“这个凶手先杀死了‘双头鲨’刘公汉,又深夜挖开坟墓割走了他的人头,这人肯定跟他结下了血海深仇,但据我初步调查,挖开坟头割走的人头的有可能是一个收破烂的流浪汉,一个收破烂的怎么会跟‘双头鲨’结下这么大的仇恨?真是怪事!”

于柏仁说:“也许这个收破烂的原先是个大富商,后来被双头鲨劫走了货物才变成了流浪汉,所以他才十分痛恨大海匪双头鲨。”赵守福点头说:“有可能。”

四、捉住了张傻子

第二天,赵守福又去湖滨派出所打听,可小吴说,他们得知这张傻子涉及到一起杀人案,对此非常重视,派出全部民警四处寻找,但张傻子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,哪里也不见他的人影,他在天津也没有亲戚朋友,只有也是拾荒的老郑和他熟悉一些,可老郑也不清楚他去了哪里。

小吴建议道:“听老郑说,张傻子是蓟县人,你们最好去蓟县查一查。”赵守福很为难,蓟县地方很大,他具体是蓟县哪个乡镇的也不清楚,根本无从查找。好容易得来的一条线索又中断了,案情又陷入了一片谜团,赵守福一筹莫展,闷闷不乐的回到局里。却又意外传来了好消息。

城外部队里的李团长打来了电话,说:“我们昨天抓住了一个好像是杀人犯的家伙,因为部队还有其他任务,没精力管这种刑事案件,我们准备派车过去,把这家伙交给你们公安局,请你们接收。”

赵守福不解,问:“你们怎么知道他是杀人犯?他杀了谁呀?”李团长说:“我们部队在城外各大路口都设置了关卡,主要是为了抓捕那些伪装成老百姓,准备逃跑的国民党的残兵败将。这人推了个小推车步行而来,一看模样就是个老百姓,我们也没想检查他,准备放行时,有个战士无意中问了他一句,你车上口袋里装的是什么呀?可这家伙脸色非常慌张,结结巴巴,先说是粮食,又说是衣服,战士很警觉,打开口袋一看,里面居然是一颗人头。大家以为他是个杀人犯,当即拿下。”

赵守福说:“这人既然杀了人,为什么还要把人头带走?”李团长说:“我们也纳闷,问他,你为什么杀人?他大喊冤枉,说他没杀人。他有个亲戚得了怪病,大夫给开了药,必须要用人头来当药引子,他就挖开了一座坟墓,把里边死人的脑袋割了下来,准备送给亲戚去当药引子。我活到这么大,第一回听说人脑袋也能当药吃,明摆着就是胡说八道嘛。”

赵守福大喜过望,听他说的情况,这家伙好像就是苦寻不见的张傻子。他立刻问:“这人叫什么名字?”李团长说:“叫张青吧。”赵守福问:“他外号是不是叫张傻子?”李团长说:“这个我们倒没问,我已经派人把他送过去了,现在应该快到了吧。你们审审就知道了。”

刚放下电话,几个战士已经把张青送到了公安局,随车送来的还有他的小推车和一个布口袋。现在正值数九隆冬,天气非常寒冷,装在口袋里的人头并没有腐烂,赵守福拿过来一看正是刘公汉的脑袋。

马上开始审讯,赵守福劈头问道:“你是张傻子吗?”他急忙说:“他们都这么叫我。”赵守福一拍桌子说:“老实交代,你为什么杀人?”张傻子差点哭了说:“长官,我冤枉,我没杀人,这人早就死了埋进了坟头,我是挖开棺材割下他的脑袋,怎么会是杀人呢?”

赵守福说:“这人原先就是被人杀死的,肯定是你杀的。”张傻子连忙争辩道:“杀人偿命,我可不敢杀人,我又不认识这个人,我杀他干嘛!真不是我杀的。”赵守福问:“那你割他的人头干什么?”

张傻子说:“都怪我贪财才上了那人的当,有个人给我钱叫我去挖开棺材割人头。”赵守福追问:“谁叫你去割人头的。”张傻子就讲了事情经过。

前几天他正在垃圾堆里捡破烂,忽然过来一个三十来岁衣着很体面的人,对他说:“我家大扫除弄出一堆废品杂物,你去家里帮我给拉走行吗?”张傻子很高兴说:“那太好了,我干的就是这种活。”

走出一段路后,那人又说:“看你干活挺辛苦,我先请你去饭店里吃饭吧,吃饱了再去也不晚。”张傻子很意外遇见了个好主顾,乐颠颠跟着去了饭店,那人点了菜还要了酒,张傻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,自然不客气,狼吞虎咽大吃一通。

吃到半截,那人说:“我有个好活,你愿意干吗?”张傻子喝了一口酒说:“只要给钱我就干。”那人说:“你如果肯干这桩活,我就给你三十块大洋。”

张傻子刚吃了一块肉,一听此话惊讶不已,肉卡在喉咙里,差点把他噎死。半天才缓过劲来,说:“我要是有三十块大洋,我后半辈子就可以啥也不干,天天吃肉喝酒享清福了,什么活呀?我干,再累我也干。”

那人说:“这个活到不累,就怕你吃不了苦。”张傻子说:“没事,我不怕苦,还有啥活比拾破烂更苦呢。”

那人说:“我有个亲戚特别有钱,可他却得了一种怪病,大夫开了一副药,必须要找个刚死后还没腐烂的人头来当药引子,谁家死了人也不肯卖人头啊,所以只能晚上偷偷摸摸到坟地里去挖开棺材割下一个人头。我想让你帮我去割人头。”

这话把张傻子吓了一大跳,连连摇头说:“不行不行,这事也太吓人了,我可不敢去。”那人说:“有什么可怕的?只是去割一具尸体的人头,又不是叫你去杀人。”张傻子说:“半夜里去坟地挖开棺材割人头,那是死人又不是死猪,太可怕了!”

那人见状便轻言细语劝导他,说:“这事没什么可怕的,人死如灯灭,死人跟死猪没什么区别,就是一块臭肉,死人是一具尸体,死猪也是一具尸体,你吃猪肉就等于吃猪的尸体,你一点也没害怕呀。我再给你加二十块大洋,怎么样?”

张傻子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,说:“真要有五十块大洋,我就能回家盖房子娶媳妇了。”那人说:“对呀!看你都这么大年纪了,连个媳妇也没有,太亏了。只要干了这桩活,你就什么都有了。”

张傻子一咬牙说:“我干,不就是挖个死人吗?辛苦一晚上就能轻松一辈子,我认了!”那人又说:“我的亲戚是霸县人,你挖出人头以后再给送到霸县去,那亲戚还会再给你二十块大洋,你去吗?”张傻子一口应允,跑一趟霸县能挣二十块大洋,太值了。

谈妥以后,那人又带他去墓地查看,给他指定了要挖的坟头,张傻子怕挖错了,又自己去看了一趟。那天夜里他心惊胆战挖出了人头,次日一早便上路出发,要把人头送到霸县去,可刚到城外就被解放军给抓住了。

听了张傻子的交待,赵守福感觉案情更加复杂了,他又想起一个问题,问:“那人叫你去霸县给谁送人头啊?”

张傻子说:“我也不知道给谁,那人给了我一顶黑毡帽,叫我到了霸县城北赵公桥以后,戴上黑毡帽坐在那儿等,自然会有人来找我,来人会问我:你是天津来的吗?我说是,来人又会问我:那东西带来了吗?我就把装人头的口袋交给他,他验货以后会给我二十块大洋,然后就完事了。”

赵守福琢磨,买人头当药吃肯定是瞎掰,那此人究竟是什么目的?杀人者和买人头的有什么关系吗?

五、案情真相大白

赵守福和于柏仁商议后一致认为,无论买人头的和杀人案有无关系,这条线索都必须追查到底,他们决定将计就计。

然后对张傻子说:“虽然你没杀人,可你挖开坟头割下死人脑袋也是违法犯罪,必须法办。”他连说:“我认罪。”赵守福又说:“如果你服从我的安排,可以给你将功折罪,叫你免于坐牢。你同意吗?”张傻子高兴说:“我愿意,你叫我干嘛我就干嘛。”

赵守福说:“你只当啥事也没发生过,带着人头继续去霸县交给买人头的人,别的事你啥也不要管,我自有安排。完成任务以后,那人给你的大洋都还归你。”张傻子大喜,表示一定完成任务。

送走张傻子以后,赵守福带着刘智兴和高新坐汽车抢先一步赶到了霸县,找到霸县军管会的刘主任说明了来意,刘主任非常支持他们的工作,并派出五名战士给他配合他抓捕罪犯。

他们着便装来到城北河边,这儿果然有一座赵公桥,赵守福让战士们埋伏在周围,自己则化装成卖花生的小贩,来回走动观察情况。

直到第三天中午张傻子才推着小车来到桥边,赵守福装作做生意的样子和他迎面相遇,小声告诉他,不要紧张,一切按原计划行事。张傻子很顺从地戴好黑毡帽坐在那里等,等了一下午也不见有人来拿人头,张傻子有些着急,不停站起来东张西望,赵守福又过去悄声叮嘱他继续耐心等待。

天色将近傍晚时,忽然有个骑自行车的小分头由城里出来,从赵守福的面前驶过直朝赵公桥而去。到了桥头,稍一寻摸立刻看见了张傻子,靠近了他小声问:“你是天津来的吗?”张傻子忙说:“是,我是天津来的。”对方又问:“那东西带来了吗?”

张傻子马上把口袋递给了他,小分头打开口袋看了看,随手丢给他二十块大洋,拎上口袋单手骑车掉头又往城里来。等车子来到赵守福跟前时,他飞起一脚踹了过去,小分头猝不及防,连人带车摔倒在地,还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收住身子,他气急败坏的大嚷:“你干什么?找死啊?”

赵守福掏出手枪说:“不许动,我是公安局的。”小分头愣了片刻,一回手居然也从腰里摸出一支手枪,侦察营长出身的赵守福眼疾手快,“啪”地一枪正打在他胳膊上,小分头惨叫一声手枪落地。埋伏在周围的战士们一涌齐上,把他摁住捆了起来。

他们把小分头押回军管会审问,可这家伙却咬紧牙关,拒不交代任何问题。赵守福便找来几个霸县本地的干部,请他们认认这人是谁。

大家围过来一瞧,立即有人说:“这不是吕记香油坊的伙计吗?名叫杨豹子。”见无法再隐瞒,杨豹子只得承认,是香油坊老掌柜吕金奎派他来取人头。

众人随即赶到香油坊把吕金奎抓获,经过审讯,案情终于真相大白。

原来被杀死的刘公汉确实是大海匪“双头鲨”,真名叫段四郎。当初那股海匪的大头目其实是吕金奎,老巢在辽宁葫芦岛,而段四郎早年曾在长白山当过土匪,土匪散伙后他才投奔到吕金奎的队伍里,仗着武艺高强枪法精准,很快就成了这股海匪的主力干将,并打出了“双头鲨”的名号。

一次段四郎醉酒后强奸了吕金奎十六岁的独生女儿小凤,事后他也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,迅速收拾了细软逃之夭夭,从此杳无踪迹。小凤不久后也上吊自杀了。

吕金奎遭此打击一蹶不振,再也无心经营海匪队伍,便发放钱财叫兄弟们另寻生路,可他下决心要给女儿报仇雪恨,向兄弟们发出命令:如果发现了段四郎的下落,必须给我通报,谁要是能杀死段四郎,我就重赏十万块大洋。但必须割下他的人头给我送来,我要把他的人头放在女儿的灵前祭奠。

后来吕金奎回到了河北霸县老家,开了家香油坊作掩护,继续追杀段四郎,但几年过去了,还是没有他的一点消息。就在两个月以前,原先的手下姚廷旺和李山突然登门并带来喜讯,他们在天津发现了段四郎,他现在已经改名为刘公汉。

吕金奎喜出望外,立刻给了俩人十万大洋,要他们必杀段四郎并割下人头送来。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踪踩点,那天晚上俩人动手杀死了段四郎,可因为当时胡同口有人经过,他们非常紧张,害怕被抓住,没来得及割下人头就落荒而逃了。

为了完成老掌柜的心愿,他们又查访到了段四郎的坟墓,打算挖开棺材割人头,可他们当过海匪,感觉挖坟墓割死人的脑袋很晦气,于是姚廷旺就找到了收破烂的张傻子,花钱雇他去干这件事。本来姚廷旺叮嘱过张傻子,叫他割下人头后再把尸体放进棺材里,照原样埋好,以此来避免主家发现。可张傻子过于害怕,割下人头就跑了,这才让事情暴露了。

赵守福一行马上把吕金奎押回了天津,又展开追捕,很快又将姚廷旺和李山抓获归案,因为他们都曾经当过海匪,杀人无数,罪恶累累,不久都被判处了死刑,为以前受害的百姓伸冤报了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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