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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洒旮旯村

来源:网络整理  作者:故事会   2024-01-22 阅读:21

一、请个无赖光棍管治保

旮旯县里有个旮旯乡,旮旯乡里有个旮旯村,旮旯村就坐落在荒凉的旮旯山的怀抱里。

当地有民谣:“旮旯山里草不长,茅柴当顶泥打墙,有女不嫁旮旯村,光棍夜夜哭断肠。”顾名思义,旮旯村是个穷得叮当烂响的苦地方。

事实也是如此。由于旮旯村地处偏僻,物产贫瘠,所以这里一直笼罩着贫穷的阴影,外地人不愿嫁进来,本村女翅膀一硬都往山外飞,村里只剩下百十户男多女少的人家。

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,旮旯村不能因为贫穷荒凉而没有组织与领导,该开展的工作还得开展。村委会的一班干部,什么村支部正副支书、村委会正副主任、村治保主任、妇女主任、民兵连长、农机组长等倒是一应俱全。

开门七件事,这七八个脱产干部整天为公家东奔西走,他们也是食人间烟火的凡人,吃的用的,都靠各家各户从牙缝里剔、骨头上刮来供养。

但是,百十户人家都是土里刨食、靠天吃饭的庄稼人,就算偶尔有几个人在外面打工摆小摊,也都只是挣些血汗钱,实在没有能力来供养村领导。于是,收费难成了旮旯村领导的一块心病。村广播的喇叭喊坏了一只又一只,通知贴到了各家各户的房门上,各自分工的村领导踏破了村民家的门槛,只差没有双膝着地哀求了,无奈“刁民们”就是不肯破费掏腰包。

有道是急中生智,已一年多没领到完整薪水的村干部们灵机一动,抬出了全村赫赫有名的李双棍,而且一抬就把他抬到了村治保主任的位子上。

李双棍何以叫“双棍”,知其底细的人都知道:光棍加屎棍的意思。李双棍的爹娘没积德,生下个李双棍简直是十八个画师也画不像:稀松眉毛老鼠眼,蛤蟆嘴巴缺下巴,特别是那对一下雨保准灌两汪水的朝天鼻孔,更是让人想躲都躲不开。所以,李双棍活了四十岁,至今仍是筷子夹骨头——光棍一条。偏偏李双棍自知这辈子反正完了,便破罐子破摔,今天摸了这家的鸭窝,明天掐断了那家的鸡脖,后天割了王家刚灌浆的麦穗头,整天东游西逛游手好闲,过着不劳而获的日子。旮旯村的人,上到七老八十的老人,小到刚蹒跚学步的孩子,一见到双棍的影子,一听到双棍的名字,没有一个不皱眉头不摇头的,看见他就像看见猛虎,一个个唯恐躲避不及。

李双棍做梦也没有想到,他居然被村领导看作难得的人才,而且一下子就坐到了村治保主任的位子上,每月能领到两千元的薪水,自是高兴得睡梦里头也笑出声。不过,天上落不下大麦饼,村领导在找李双棍谈话时,有言在先:全村百十户人家的公费,可是从此必须都包在他双棍的身上,少一分,就按比例扣他的薪水。李双棍一听就这么简单,二话没说就拍得胸前的第三粒纽扣差点脱落下来。

别小看了这个人不像人、鬼不像鬼的李双棍,他是没有金刚钻不敢来揽瓷器活儿。自从李双棍走马上任后,村委会交给他一点颜料,他居然当真开了一个染坊店,只往百十户人家走了那么一圈,几千元农业税就全部给收上来了,乐得村主任当晚就与他喝了个酩酊大醉。

但是,李双棍小看了全村这百十户朝夕相见的男女老少。当他过了个把月再往各家收取公费时,就碰到了钉子,大家居然像约好似的,异口同声表示没有钱,交不出,硬是给李双棍抹了一鼻子又一鼻子的灰。

面对这一村的“刁民”,李双棍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。

李双棍把全村百十户人家排了队,甩出了他那杀手锏,然后半夜里偷柿子——先拣软的捏,先向那些家中人口少、没有壮男人的人家来开刀。至于李双棍具体如何操作,且看他开的头一刀。

二、石卵子里确实逼不出油

李双棍也懂一些兵法,知道头一炮一定要打响,要不,将给他以后开展工作带来负面影响。所以几经斟酌,他走进了村东头老槐树下年好婆的家。

年好婆是个可怜人,十六年前,她东筹西借凑了一笔钱,为三十出头的儿子根大娶了一房媳妇。翌年,媳妇就为她生下了一个大胖孙子,乐得年好婆就像庙里的木鱼,整天合不拢嘴。实指望就此一家三代平平安安过日子,没承想老天不开眼:在孙子年小龙两岁那年,根大在山上开石头,被一块巨石压断了脊椎骨,当下,儿子半身瘫痪,成了整天卧床不起的残疾人。也是船破偏遇顶头风,屋漏又遭连阴雨,一直苦苦守着贫苦生活的儿媳妇,见此更是耐不住活孤寡一般的寂寞,咬牙苦熬了不到一年,便跟着一个来村打工的小木匠私奔了,居然双双一去不复返。

这下可苦了年好婆,她又做婆又当娘,伺候了儿子还要喂孙子,挺着瘦弱的肩胛骨,挑起了全家人生活的重担。她田里做,屋前做,拾破烂,采药草,惨淡经营着这个家,不让家中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病冻饿死离开她。好在年好婆勤劳又能干,会一手不错的女红,每天戴着眼镜凑在昏黄的电灯泡下,帮那些待字闺中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绣一些肚兜荷包鞋面枕套什么的,居然也能换些油盐钱,苦日子勉强还挺得过去。

年好婆有长远眼光,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孙子小龙的身上,只望小龙有朝一日咸鱼翻身,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绣地球,走出这寸草不生的穷山沟。

没想到新上任的李双棍,居然把目光对准了这一家。

李双棍走进年好婆家低矮的平房,先给年好婆来了个下马威:“年好婆,今年村里的公费要收了,义务工、计划生育宣传、田外沟、治保安全四种费,不多,共计三百八十元。看在我和你多年老邻居的情面上,我破例给你优惠,一次性交清,只要三百元。希望你对这事保密,其他人家那里,就别想享受这优惠政策了……”

年好婆听得脸都白了,嘴唇索索发抖,还没开口,躺在一边床上的年根大再也忍不住了,他打断了李双棍的话头:“双棍,我家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,上次农业税都是我娘借来的,现在还要交,我们哪拿得出来呀!”

“哟嗬,根大你怎么不讲道理呀?我有言在先,你没听清楚吗?我已经给你们特别优惠政策了,一次性交清,可免交八十元呐!换别人,谁能享受这种待遇呀!”李双棍一屁股坐在一条要散架的长凳上,皱着眉头吞云吐雾起来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辛辣的劣质烟草味,呛得年好婆直咳嗽。她使劲压住儿子不让他发火,然后赔着笑脸弯腰屈背对双棍说:“双棍,你的好意我们领情,你就好事做到底,帮忙帮到根,让我们家今年就免了吧。”

“免?这也能免?年好婆,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!”双棍的嗓门立刻大了起来,夹着烟卷的两根手指差点戳到年好婆的额头上,“这可是公家派我来收的呀,每一分都是要交给村里的。我免了你,村里怎么交代?总不能叫我为你们垫出来吧!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们这石卵子里,确实再也逼不出油来了呀!”根大忍无可忍,用拳头砰砰砸着竹榻床。

“根大,你脑子放清爽点!”双棍出师不利,不由两眼瞪大了,“如果大家都像你们这样不交,那国家建设就不要搞了!”

可遗憾的是,这里不是阿旺家,年好婆的菜橱里只有半碗冷青菜和一碗冷泡粥,其余什么都没有。双棍想耍赖也耍不成。

双棍见既没有吃的,人家又不再理他,不由恼羞成怒吼了起来:“怎么?想拒交国家税费吗?想妨碍我执行公务吗?”

正在这时,在里屋做作业的年小龙做不下去了,来到外间。小龙今年十五岁,正处在发育阶段,说话的声音特别脆:“双棍阿叔,你说收的是国家的税费,我倒想看看文件呢。”

“什么?文件?”双棍没想到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把戏,竟也会老气横秋地向他要文件,不由又气又好笑,“小龙呀小龙,不要说我不会随身带文件,就是有,也不会随随便便给你看。”

“中央说了,除了国家规定的税费外,其他什么费都是乱收费。现在,中央正三令五申取缔三乱,减轻农民负担,你们村委会莫非是想对着干?”

“你、你、你放屁!”双棍万没料到面前这个他一向不用正眼看的中学生,说出话来像戏班子里的吹鼓班——一套一套的,让他无话可对,不由暴跳如雷。他大喊道:“什么乱收费正收费的,你识了几个字?自己睁开眼睛看看,老子收的每一笔钱,都有发票的!”接着,从兜里掏出厚厚几本发票,扔到小龙面前。

小龙拿起一看,不由理更直气更壮:“这哪是什么发票,都是在城里文具商店买到的收款收据,等于是白条!”

“白条?那上面村委会的公章你没看见?”双棍本是法盲,现在更是无理取闹了。

小龙却干脆与他理论个明白:“村委会的公章至多只能代表村委会!只有上面盖有国家财政、工商、税务局监制章的,才是正式发票!”

“反了反了,你个年小龙!”双棍理屈词穷,不由黔驴技穷,把一张破桌子拍得震天响,“你家大人都还没死绝,轮不到你这小子来插嘴!看我不把你……”

“双棍!”年好婆见状不妙,急忙扑上前,抱住了双棍举起的胳膊,“孩子还小,不会说话,你大人不计小人过……”

年小龙被面前这个无赖气坏了,他面红耳赤地上前猛地拉开门,一指大门外:“走!双棍你给我出去!这是我的家,你不走,我告你私闯民宅!”与此同时,根大也忍无可忍地抓起床头的一只夜壶,愤怒地咆哮了起来:“滚出去!”

“好,有种,你们有种!”双棍见状,自知再磨下去也收不到一分钱,便一边恨恨地走出门,一边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话:“我姓李的不相信就收拾不了你们!”

“双棍——”年好婆大惊失色,李双棍可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恶棍呀!年好婆怎会不心惊肉跳?她忙扑向前想拉住双棍,无奈被双棍狠狠地推了个趔趄。

年小龙扶住好婆,一声冷笑,安慰奶奶说:“好婆,反正我家一贫如洗,他能拿我们怎样?”

“有种!”望着成长起来的儿子,躺在床上的年根大喜出望外,万分欣慰。

三、拔不尽辗不死的千年草

两个月后的一天傍晚,年小龙正在里屋复习功课。这时,突然“刷”的一下,灯灭了,家里一片黑暗。再有几天就要中考了,眼下已进入紧张的备战阶段。年小龙心明如镜:像他这样一无背景二无资金的农家子弟,只有依靠书包翻身,跳出农门。他的身上肩负着好婆与爹爹两代人的所有希望,他要发奋刻苦,争取考出优异的成绩,凭真才实学考进重点高中。

起先,年好婆还以为是全村都停电了,但走到门外向左邻右舍一看,人家的电灯都明晃晃地亮着呢!一种不祥之兆顿时涌了上来,她马上想到了李双棍。

为了达到收费的目的,近几年村委会采取了许多不择手段的行为,他们知道随着市场经济的开放,村民已不再像原来那样能随便糊弄了,他们完全可以不理睬村委会。为此,村委会牢牢抓住村民申请开业、结婚登记、户口迁移、翻建房屋等一切有求他们盖公章的机会,向村民实行要挟!逼村民不得不向他们交纳各种巧立名目的费用,然后把这些收敛来的血汗钱,用作他们的工资奖金,用于他们所谓的公务支出中。然而,村民们并非每年都有向他们请求盖章的事情,大部分村民能不上村委会的尽量不上村委会,像躲瘟神似的绕道走。所以,村委会狗急跳墙,起用了李双棍这样的无赖恶霸。自从李双棍当上村治保主任后,更是脱掉帽子没有脑子,骄狂得不知天高地厚。他仗着自己膀大腰粗一身蛮力,更仗着自己赤条条来去无牵无挂,在村里死皮赖脸、胡作非为。为了达到村委会向他下达的指标,他又夺下了村配电房的钥匙,兼任村电工,再有哪家不交费、不服从他,他就拉哪家的电!旮旯村到目前为止,还没装上自来水。如果有的话,想必也成了双棍手中整人的工具。

年好婆家的电,就是双棍在年小龙中考的关键时刻拉掉的!

“王法,王法,还有王法吗?”年根大得知停电的原因后悲愤交加,躺在床上呼天抢地。

年好婆比儿子冷静,在抹了一阵老泪后,颤巍巍地站起来,准备像去年一样,向各家各户筹借一些,交给双棍,让双棍开开恩,向她家送电。

年好婆刚要出门,被小龙拦住了。

小龙平静地望着年好婆:“好婆,我家不是还有根蜡烛吗?”

“好孩子,你的眼睛……”年好婆心痛欲裂,紧紧抱住小龙。

小龙坚强地昂起头:“好婆,千年草是辗不死拔不尽的。旧社会没有电灯,你不也走过来了吗?好婆,给我点灯吧!”

一段蜡烛头,被好婆找出来了,小屋里重又亮起了光明。昏黄跳跃的烛光照着赤裸着上身的小龙,好婆怜悯地抚摸着小龙瘦骨嶙峋的脊背,泥墙上倒映着小龙的身影,是那么高大。

好婆老泪纵横地坐在孙子身边,轻轻摇动扇子,驱赶着蚊子,与此同时,躺在一边的爹爹也无声地呜咽着,他怕影响小龙。小龙强忍着心头的悲伤与愤怒,不时抬一抬胳膊,抹去盈盈欲滴的泪水,只怕它们打潮了面前的书本。

四、兔子急了也咬人

小龙的中考,就是这样完成的。苍天有眼,小龙的努力没有白费,从他那充满微笑的小脸上,好婆与爹爹可以欣慰地了解到他这次中考成功了。

然而,李双棍并没有就此放过年好婆一家!

暑期里的一个傍晚,李双棍喷着浓浓的酒气,一摇三摆地走进了年家门:“姓年的,你们的税费准备好了吗?”

一家三代人默默地瞪着他,他们用无声来表示心中的抗议。年家穷,穷得连一台黑白电视机也没有,只有一台好婆在拾荒时拾到的破收音机。此时小龙正凑在收音机前,静静地聆听着。

“嗨!都聋了?老子的话没听见?”李双棍一屁股坐在长凳上,借着酒意,重重地把酒瓶墩在桌子上,震得桌上的煤油灯直摇晃,火苗直跳跃。

“双棍,你就饶了我们吧,我们实在拿不出来呀。”好婆低声下气地哀求道。

“少给我来这一套。”双棍得意地晃着二郎腿,“你别以为我是死人。这一阵,我都听说了,你给人家绣花,挣了好几百元钱呢!”

“双棍,做人要讲良心呀,那可是我半年多一针一线的血汗钱,还指望着给小龙付学费的呀!”好婆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。

“放你妈个屁!”双棍借酒遮面,破了口,“良心?你们才不讲良心呢!你们要有良心,先给我把公家的费给交了!”

“李双棍,我跟你拼了!”年根大怒不可遏,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,但力不从心,一跤跌到了床下。小龙见状,连忙扑上前扶住爹爹。

“双棍,你的心真是铁石做成的吗?你忘了你没当主任前,村里上门向你收费时你那个火气了吗?你就不能放我们穷人一条生路吗?”年好婆生气了,忍不住提高了声音,颤巍巍地指向李双棍。

“啪”的一下,李双棍猛地张开五指,狠命扭住年好婆那只枯枝般的手腕,顺势扭了一把:“老太婆,你竟还敢对村干部指手画脚?”

年好婆一把老骨头哪吃得起李双棍这般捏扭,当下痛得一声惨叫。

这声惨叫,就像一粒落在汽油中的火星,顿时把小龙的满腔怒火给点燃了。

年小龙一声吼,像头小牛犊似的扑向了李双棍,一头顶在对方的胸脯上,李双棍猝不及防,连凳带人摔了个四脚朝天。

这下,小龙可算是捅了马蜂窝,李双棍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,一声狂吼,扔掉酒瓶子,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年小龙。惊魂未定的年好婆见状,只怕心爱的小孙子吃亏,忍住手腕的剧痛,奋不顾身地扑上前,扑在了李双棍的身上。李双棍此时已被酒精与淫威烧得失去了理智,他张开蒲扇大的手掌,揪住年好婆银白的头发,狠狠按在了地上。

此时此刻,此情此景,让小龙疯狂了,压抑了整整一个夏天的愤怒,彻底冲破了他那年轻稚嫩的理智防线,他一声大喊,顺手抓起那条板凳,对着李双棍的头狠狠砸了下去。

李双棍没来得及哼一声,就像只面袋似的倒了下去,四肢抽筋似的抽搐了几下,最后用力一挺,再也不动弹了。

屋里顿时死一般寂静。

好一会儿,年好婆才壮起胆,哆哆嗦嗦地走近前,扳过双棍的脸,但见李双棍两眼圆睁,早已停止了呼吸,一双瞳孔都已放大了。

年好婆顿时全身一软,喊了一声“他死了”,一下瘫倒在地上。

年小龙闻声当下面色苍白,呆若木鸡,板凳脱手,重重砸在自己脚背上也浑然不知。

五、泪洒旮旯村

翌日上午,太阳升到屋顶高的时候,一辆警车呼啸着驶进了旮旯村,停在了年好婆家门前。

年好婆像过节似的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,又像出门走亲戚似的手里挽着一个小包袱,在两个警察的押送下,走出了家门。

“好婆,好婆……”年小龙死死拉住好婆的衣襟,上牙把下唇都咬出血来了,泪如泉涌。

“这孩子,不是和你说得好好的吗?好婆杀了人,好婆杀人抵命,好婆本来都是快进棺材的人了,好婆死得了。可是心肝,你还小,你一定要用功读书,上高中,上大学,这样,好婆在阎罗王那里也能闭眼了……”

“好婆呀……”小龙还要说什么,被好婆用力掰开了双手。

年好婆头也没回,神态自若地走出了门。

不知什么时候,年家的大门外,坡上坎下站满了闻讯赶来的村民们,数百号村民黑压压地围站在那里,鸦雀无声地望着这里。一条不识相的狗叫了几声,便不知被谁踢了一脚,一声惨叫,落荒而逃再没了声音。

“姆妈,姆妈你走好——”屋内爬出了泪流满面的年根大,他拼尽全力地向前爬着,徒劳地向前伸着双手,似要拉住老娘亲。

“年好婆,你走好——”

“年好婆,你就放心去吧,家里有我们呢!”坡上坎下的村民们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应答声。

警察们的双眼湿润了,他们对视了一下,拉开了警车门。

年好婆在走上警车的最后那一刻回过头,充满依恋地环视着众乡亲,望了一眼生她养她的旮旯村。

警车呼啸而去。飞扬的尘土中,村民目眦欲裂,齐齐望着村委会的方向……

与此同时,一轮明灿灿的太阳已突破杂乱的云层与灰尘,向人间放射出千万道迷人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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