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里,一抹晚霞燃烧在天际,夕阳斜下,洒在这个静谧和谐的小村庄,把本来就有稀稀落落房屋的村庄反射的更加荒芜,周边树木环绕,不知名的花儿竞相开放,想着:借着最后的余光也要把自己的美展现出来,鸟儿、虫儿零星的鸣叫着,不是竞相演唱,而是示意我们要歇息了,一切是那样的惬意……
“啊。”
“啊,三子!救命啊,救命啊。”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喊着,疯狂地跑向敞着门的房屋,重复的说着:“快去救救我家三子,在我家门前。”
原本归于平静的村庄瞬间炸开了锅,在那幢房前聚了起来,眼前的一幕令人诧异!寒颤!一辆装满土的卡车,车厢后居然夹了一个人!穿着沾满油渍裤子的两条腿在不停地抽搐着,两只胳膊自然下垂,脸部憋得青紫,眼睛微闭着,嘴角有血迹,让人感觉此时的生命是苍白无力的,生的气息已渐渐远离,不由分说,村民们赶忙拿起工具将车厢撬开,时间在一分分过去,村民们还在撬着……村民们越费力时心越凉,因为已经预知了死神的到来,就在这“嘿哟”“嘿哟”中,天已渐渐暗下来,所谓的三子也静静的躺在了床上,此时那幢房前村民们以断断续续离去,只有女人抱着三子呆坐在那里,没有哭声,只有那呆滞的目光随意的落在某个角落,她在想什么?向他们过去的吵吵闹闹?想她以后怎没办?还是想那刚刚离开家、远赴他乡、打工赚钱的孩子?渐渐地女人眼中泛着泪花,尽管在这明媚的月光下,依然显得是那样的晶莹剔透,“老天爷啊,你怎没就这麽不长眼啊!!!”女人无力地敲着地、哭喊着,瘫坐在地上……
清晨,鸟儿依旧叽叽喳喳的叫着,烈日当头,暖风缓缓吹过,却让人感到一丝丝凉意,在那幢房前多了一些车和人,是他们家的亲戚,葬礼很简单,简单的连他们的孩子也没有出现,之后,村庄恢复了和往常不一样的平静,在那幢房前也多了一把锁头,听说是已经搬走了,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还把那幢房子给卖了,价格很便宜,可能是因为村庄中闲坐在村头聊天的老头、老太太说那幢房子不好,要不怎没可能发生那样的事,邪!!人言可畏,有这样的传言,人们心中也有忌讳。
过了几天,在那幢房里多了两个陌生的面孔,男人高大瘦弱,女人矮小丰腴,两人都挺善于交际的,能听得出是外地人,经常拿给村民们一些不知名的东西,嘴里还念叨着“这个是俺们那的特产,补气补血补精神的,我儿子吃这个都考上大学了。”接着就是不断的闲聊,不断发出爽朗的笑声,就在关于那幢房子的传言渐渐被人们淡忘时,不幸还是降临了。女人在雾气蒙蒙的清晨匆匆打车去县医院,说是昨晚男人一宿未归,女人在凌晨接到县医院电话,男人在回家的路上把人给撞了,自己也受了重伤,村民们再一次清醒,不知不觉的绕“道”而行,偶然间碰见女人匆忙的身影也会“关心”的问问,情形,从女人憔悴的面容,红肿的眼睛可以知道:伤势轻不了,女人淡淡的说:“不知道啥时候能醒,俺这辈子啊!!”女人拭泪而去,留下村民对着女人的背影,又看了看那幢房屋,叹了口气,暗淡的夜来临,那幢房前已堆满家具,生活用品,一辆搬家车驶来三下五除二的东西和女人一起拉走了,留下在月光下略显冰冷的锁头,和那幢略显“神秘”的房屋静静矗立着,之后,也没了任何消息。从此,村庄中除了鸟儿歌鸣、虫儿嘶叫,又多了另一种声音:“邪啊,哎哟,远点好啊!!!”这样的声音似乎比鸟儿、虫儿更“值得”村民们聆听。
就在村民们认为再也没有人住进那幢房屋时,一对新婚夫妇出现在村庄中,言谈举止依然能感觉得出甜蜜的爱,村民们惊诧的同时也带着期盼,希望这点喜气能将那幢房屋褪去“神秘”的面纱,那对夫妻很少与村民交谈,好像只生活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,村庄中的传言也渐渐平息,因为村民们想将这份平静持续下去,更想看到这对夫妻永远生活在一起,但那幢房屋好像不想让村民们忘记他的神威,在两年后的夏天,亦无风,亦无云,两个年轻人分道扬镳,没有一丝不舍与眷恋,有的只是愤恨,村民们不解,暗暗的思忖着:真邪!但他们没有追问那对离异的夫妻,只是将那幢现在没有带锁的房屋永远的锁在了思想的黄昏里。
然而事情只是这样而已。
那个叫三子的男人是在自己的粗心大意中丧失了生命。
那个高大瘦弱的男人是因酒后驾车毁了自己的后半生。
那对甜蜜恩爱的夫妻只是性格不和,互相不信任才结束他们的共同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