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普尔是波士顿陵园里的一位职业守墓人。每个月,他都能准时收到一个署名为“爱德华夫人”的女士邮寄过来的汇款单,原来,这是一笔鲜花费,爱德华夫人英年早逝的儿子就埋在这个陵园里,她要求卡普尔每天都要买一朵鲜花献到儿子的墓前,好让在天国的儿子感受母亲对他的爱。卡普尔已经照做了两年。
“您为什么不和以前一样,按月汇款呢?”卡普尔不解地问道。
“是这样的,因为我身患重病,医生说我挨不过圣诞节了,所以我得提前做好安排,这10万美元几乎是我的全部遗产,我要将它给儿子‘继承’!”
这个消息让卡普尔有些难过,“请放心吧,夫人,我保证会每天为您的儿子献上一朵鲜花,至于那2万元,我是不会要的。”
有着卡普尔的这番保证,爱德华夫人觉得很欣慰,她在祭拜完儿子后,转身打算朝路边一辆正在等待她的“的士”走去。
“可是,夫人,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卡普尔突然说道。“请说吧,无妨。”
“哪好!”卡普尔说,“我每个周末都要去监狱、孤儿院和老人院去看望那里面的人,我发现他们都非常喜欢我带去的鲜花,喜欢闻它们或浓郁或清雅的香味,看它们或娇艳或素雅的外形。即便这些鲜花非常廉价,但却能给予他们以鼓舞和振奋。但是,如果这些鲜花摆在陵园里,又有谁能闻到和看到它们,并受其鼓舞和振奋呢?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爱德华夫人有些愤怒地问道。
“我的意思是,您的这10万美元应该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,而不应花在死……死人身上。”卡普尔吞吞吐吐地说道。
“你在说什么!他是我的儿子,生前最喜欢鲜花了,你这个混球,快把支票还给我,我另找别人!”爱德华夫人气急败坏地嚷道,之后便不由分说地将支票从卡普尔的手中夺了过去。最后,头也不回地坐上车绝尘而去。
此后,卡普尔便再也没见过爱德华夫人,当然也没再按月收到她汇来的鲜花费了。
卡普尔开始觉得有些内疚,甚至后悔自己那天说的话,伤透了一个母亲的心。
一年后,当卡普尔正像往常一样,整理陵园里的杂草时,一辆车在陵园门口停了下来,从车上走下一位女士。卡普尔一眼就认出了对方,她正是爱德华夫人。
“我今天是特意来向道歉和感谢的,一年前的那次关于鲜花的事,我回去后认真想了很久,觉得您说得非常对。于是,接下来我便开始给医院里的病友们送鲜花,很多病友真的因此而战胜病魔,获得新生,而我竟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!”爱德华夫人对卡普尔激动地说道。
卡普尔听后也非常激动,等爱德华夫人离去时,他来到一座墓碑前,喃喃自语道:“杰克、罗里,爸爸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——爸爸救活了一个被医生告知即将死亡的人,并让她给更多的人带去了生的力量……好了,今天就说这些吧,你们在那边都要好好地听妈妈的话,耐心等待爸爸与你们团聚的那一天。”
爱德华夫人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,15年前,卡普尔的妻子和两个还都不满10岁的孩子便在一场车祸中全部丧生,悲痛欲绝的他为了能和妻儿在一起,才选择了当一个职业守墓人,并积极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。15年来,卡普尔自掏腰包给无数活着的人献过鲜花,但却从没有给过睡在陵园里的妻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