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庄是四川西北部的一个小山村。村容整洁,民风淳朴。村民们安居乐业,互帮互助,俨然一个世外桃源。但奇怪的是村民们出行都必带一根棍子。为什么呢?
原来距李庄村口约100米处,有一座翠阴山。翠阴山上常年云雾缭绕,雨丝霏霏。翠阴山山峰峰峦起伏,重叠环绕,山路蜿蜒深邃,漫山参天大树。“四季好花常开、八节鲜果不绝”,因此这里是动物的天堂,更是猴子的乐园。翠阴山的猴儿们在山上攀枝跃树,嬉戏玩闹,也经常下山到李庄滋扰村民——抢东西,恶作剧。因此村民们出门时刻都拎一根棍子,以便驱赶猴子,名其曰“赶候棍。”
李庄上有一个李老爹。李老爹有个闺女,名叫李翠花。这闺女二八年龄,纤细腰肢,齐腰秀发,肤白齿皓,柳眉大眼,是村中出名的美女。翠花深知爹爹独自一人带大自己不易,因此对老爹很是孝顺。父慈女孝,老爹在外农作,闺女在家煮饭织布,日子虽然不富裕,但也过得其乐融融。
这天老爹像往常一样,在地里忙碌一天,准备回家和闺女吃晚饭。刚到家门口,看见家里没有亮灯,黑魆魆的。心里不禁“咯噔”一下,一种不安涌上心头。老爹连农具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急忙冲进屋里。
“翠儿,翠儿……”
老爹把整个屋子翻了个底儿朝天,也不见翠花。老爹跑到村上,挨家挨户敲门,问见到翠花没,大家都遥遥头。折腾一晚上也没翠花的消息。第二天老爹像老了几十岁,头发全白了。
翠花就这样凭空消失了!
转眼间两年过去,这两年李老爹白天就出去找翠花,晚上就抱着翠花的衣物抹眼泪。也不农作了,饿了就去翠阴山上摘点野果树皮充饥。
话说翠花哪去了?
原来那天翠花想起爹爹早上忘带午餐出去。于是出门给爹爹送饭去。途经翠阴山脚下,一只一米左右高的野猴子挡住去路。猴子对着翠花做着各种鬼脸。翠花又急又怕,拿手里的棍子赶它。猴子一点也不怕,反而拿住了棍子的一头,顺势一拉,把翠花拉进了自己的怀里,然后扛起翠花就往山里跑。翠花吓得哭着拍打猴子,但力气实在太小,只能由着猴子把自己带到山上,带进它的猴洞里。
就这样,猴子抢了翠花成了亲,当了媳妇。第二年又生了个小猴子。猴子高兴坏了,整天抱着小猴儿,上窜下跳。猴子恪守着自己的职责,每天都去外面给翠花弄好吃的,以便养身子。
这天猴子又出去觅食。翠花独自一人在洞里给小猴子喂奶。看着怀里这个长满毛发的人,翠花心里各种滋味。这两年,翠花整日以泪洗面,不知道是怎样挨过来的。曾几次试图逃跑,半路上又被猴子捉回去。也曾想过一死了之,结束这非人的生活,可一想到自己的爹爹,翠花便又忍下来了。
“猴儿他妈,猴儿他娘,我回来了,看我带什么东西回来?”自从翠花怀胎后,猴子对翠花的昵称从宝贝儿上升为猴儿他妈,猴儿他娘。猴子对这个称呼相当满意。
“来看看”,猴子见翠花自顾自地给小猴子喂奶,不理自己,恬着脸把一大盆蜂蜜递到她眼跟前。翠花斜角瞄了一眼猴子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蜂蜜,鼻子里哼了一声。猴子只得垂头丧气地把蜂蜜放到石桌上面。
看到猴子失落的样子。翠花的脑袋里突然想到什么。翠花把猴儿放在床上。对猴子笑吟吟说到:“喂,喂。”
猴子看到翠花脸上有笑容,这可是两年来第一次啊。猴子乐不可支,一跃来到翠花跟前坐定:“猴儿他妈,什么事儿呢?”
“整天待在这个洞里,无聊得很。我们来做个游戏怎么样?”
“好啊,玩什么呢?”
“捉迷藏,怎么样?”
“好啊、好啊。”难得老婆心情这么好,猴子连忙点头答应。
“那我们开始吧。”翠花拿出一块布把猴子的双眼给蒙上,“我没叫好的时候,你不准把布条扯开啊。”
“好、好、好。”
翠花从厨房里拿出一大把筷子,端起装满蜂蜜的盆子。
“猴儿他妈,好了没?”
“还没呢。”
翠花走到山洞门口。
“猴儿他娘,好了没?”
“还没呢。”
翠花出了山洞百米左右,用筷子在蜂蜜里搅拌一下,然后把筷子放在地上。
“猴儿他妈,好了没?”
没有回应。
“猴儿他娘,好了没?”
还是没有回应。
“猴儿他妈,猴儿他娘,好了没?”
没有回应。猴子急了,扯下蒙在双眼上的布条,急忙往洞外追去。刚追出不远,见地上有根筷子,上面裹着蜂蜜,于是捡起来,返回洞里,放在石桌上,又追出去。
翠花端着盆往山下赶去,每隔百米左右就在地上放一根裹着蜂蜜的筷子。猴子追赶着,每隔百米就看到一根裹着蜂蜜的筷子,于是又捡起来,返回洞里,放在桌上,又追出去。等猴子赶到村口已是第二天下午3点左右。猴子不敢进村,就跳到村口的碾子上,坐下来,对着村里叫嚷起来:“猴儿他妈,猴儿他娘,猴儿等你回家去看它。”这一叫就是两个小时,天也黑了,猴子担心猴儿,回山上去了 。
第二天下午3点左右,猴子又来到村子里,跳坐在碾子上,对着村子大叫:“猴儿他妈,猴儿他娘,猴儿等你回家去看它。”这一叫又过了两个小时,天黑了,猴子又回家去了。
这样一晃一周过去,猴子每天都准时来村子闹嚷。翠花在家又怕又气,守着老爹垂眼泪。村民们对猴子又气又恨。赶不走,赶走了又回来,不知如何是好。这天村里的一个长老给村民出了个主意。
第二天,猴子像往常一样,来到村口,跳坐上碾子。
“吱……”猴子屁股上冒起了一股烟。“唉哟!”猴子跳下来,抱着头往村外跑去……
原来村民们早把碾子烧烫等着它来,从此,猴子便成了红屁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