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并不相识,还隔着一场生死。
梁漱溟在墓地的这一边,七旬老人王泽浦在那一边。
每天,王泽浦将梁先生的墓碑擦拭干净,将被风吹得走形的花束一一摆好,不厌其烦。12年里,日复一日。
初中文化的老人能一字不落背下梁先生的千字碑文,他向高中老师打听更多关于梁先生的资料,他会纠正横着念碑文的小伙子,还会向人介绍碑上刻的共成斯举四个字的含义。
老人的四个儿子条件很好,都住上了楼,可他宁愿住在墓地旁的两间破屋里,12年里除了每年年三十吃顿饭,睡一觉,初一早上就回来。他实在不放心把梁先生的墓园交给别人看护。他打算,直到走不动了,至死再下山。
唯一让他不满的是,和附近一座归国华侨的墓相比,梁先生的墓还是寒碜了许多。
没有人说得清,这是怎样一种隔着两个世界的情谊。都活着时,他们没有任何生命的交集,可在一生一死之间,竟有这样的生死之交。只在报纸上见过梁先生照片的王泽浦想象,梁先生应该是很魁梧的一个人。这个故事的核是:情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