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西走廊有个田牌村,田牌村地势险要,有驻军扼守。
70年代初,田牌村成立了民兵排,排长叫左汝春,左汝春虽不算什么大官,但由于上级给他配发了一杆步枪,他像长了翅膀,不知天高地厚。
这天,村上准备杀一头牛过节。通常村上杀牛,总是把牛赶至绝境,蒙头加大锺,然后牛刀见红。这次,左汝春却不让屠夫以传统的方式杀牛了,他要用枪打,既过枪瘾,又摆威风。
那天,左汝春命人扬鞭,把准备宰杀的那头公牛赶至开阔地带。受虐的公牛好像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,放开四蹄,四处乱跑。这时,左汝春慢悠悠举起步枪,扣动板机。
“砰——”由于他没当过兵,仅参加过两天民兵训练,水平太臭,很近的距离,很大的目标,子弹仅擦到牛的屁股,要害的地方没打着。枪声惊牛,牛奔惊人,人们恐慌。受伤受惊的公牛,因恐惧加疼痛,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:先是奔到麦田,后又想上铁道,继而跑上公路。围观的人们凭住呼吸、唏嘘不已。有人担心说,假如伤牛冲上铁道,就糟糕了。
左汝春觉得不妙,于是又连补了两枪,两棵子弹全飞上了天。牛,更加恐慌,放开四蹄,拼死拼活地狂奔。这下,左汝春傻眼了,想再补一枪,但没子弹了,即使有子弹,他也没水平让子弹击穿牛的脑袋。情况十分危急,左汝春额头上沁出大粒汗珠。
牛像疯了,变本加厉不遗余力地狂奔。它见道想占,见人想撵,见车想赶,见麦想踏。万一真的跑上铁道,列车正巧来了,那可不得了了,不得已,有人想起驻军,火速赶到部队求援。
部队立即命令汽车排战士李生虎,火速赶赴出事地点。李生虎既是驾驶员,又是神枪手,他赶到肇事地点后,立即吩咐众人撤到一边,举枪锁定牛的脑袋,“砰”的一声,牛应声倒在铁道旁边。
“哗——”全村人呼啦啦跑到死牛旁边,你一言,我一语,七嘴八舌,有的竖着大母指,夸解放军枪法好,有的骂左汝春瞎折腾。左汝春知道自己大错特错,吓得裤子都湿了。
不大一会,一列火车呼啸而过,人们松了一口气。次日,上级派人来到田牌村,收走了左汝春的那杆枪,同时撤消了左汝春的民兵排长职务。
从此,那儿的人明白了一个道理:枪是神圣的,不可亵渎。